透视长江“采砂之患”：保护与利用的“两难”困局如何破解？

　　2016年以来，随着非法采砂入刑和“长江大保护”渐趋深入，一批盘踞长江多年的“砂耗子”被绳之以法。仅长江航运公安机关就破获案件3000多起。

　　然而，旧的问题还未根除，新的烦恼接踵而至：沿江砂石稀缺，价格暴涨，使非法采砂反弹压力巨大，继而引发毁林开山、支流和海洋采砂兴起，江船入海，海砂入市，运输市场不景气，廉政风险增加。

　　相关干部和业内人士呼吁，国家层面应加强顶层设计和规划指导，相关地方和部门形成管理合力，在严防非法采砂反弹、堵住“旁门”的同时，科学有序勇开“正门”，分类施策、系统治疗，从根本上解决长江非法采砂这一生态痼疾。

　　干线成规模，非法采砂基本绝迹

　　鄱阳湖200余年的沉砂量被采挖殆尽，洞庭湖口曾经“几百条船一起冲关”，巴河非法采砂曾危及京九铁路桥，长江禁采区年年打击年年挖……多年来，相关地方和部门屡次强力整治长江非法采砂，但由于利润丰厚、利益纠葛、违法成本过低等原因，非法采砂屡打屡犯甚至越打越多，成为水上“不死血吸虫”。

　　2016年以来，“长江大保护”逐渐深入人心，当年底“两高”司法解释正式将非法采砂入刑，有力震慑了长江非法采砂违法犯罪，一大批盘踞长江多年的违法犯罪分子被绳之以法。

　　今年初部署开展为期一年的打击长江流域黑恶势力非法采砂专项行动，半年破获案件1178起。2016年至2018年，长航公安机关破获案件2078起，打击处理犯罪嫌疑人506名。在有关部门和沿江省市持续高压严打之下，长江干流成规模的非法采砂违法犯罪活动已基本绝迹。

　　暴利驱使反弹压力巨大

　　由于沿江建筑市场对砂石的需求旺盛，一些不法分子在暴利驱使下，仍然铤而走险偷采江砂。非法采砂小型化、隐秘化、流窜作案的特点越来越明显，且反侦察能力越来越强。

　　长航公安局武汉分局副局长韩继松说，现在不法分子都很狡猾，砂船上大多是打工的，老板都躲在后面；费力查到了老板，法院顶多判个三四年。“好不容易抓了现行，却只能切割船上的非法采砂机具，船只看管成了‘烫手山芋’，这样的被查概率、处罚力度与动辄一晚上10多万元的采砂收入相比，违法成本很低。”

　　长航公安局黄石分局局长刘晶洲介绍，4年前局里查扣了两艘大型非法采砂船“吸砂王”，价值上亿元，由于法律程序很漫长，船只看管成了大问题。“不仅每年要花数万元看着，一到汛期，我就提心吊胆，一旦出现意外，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一方面不法分子蠢蠢欲动，一方面执法人员掣肘多多、力量分散、能力不足。长江干线执法力量分散在交通、水利、农业、生态环境、公安等部门，多部门协作渐成常态，但执法力量良莠不齐、合力不足。

　　记者曾跟随执法机关到一江段抓捕非法采砂船，执法船费力靠上采砂船，却因没有专业工具迟迟无法登船，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法分子逃之夭夭。

　　长江干线偷采江砂打而不绝的同时，非法采砂正向长江支流和海洋蔓延扩散，一些不法分子在暴利驱使下，甚至不惜毁林开山采砂。同时，大量江船入海、海砂进江，也给航运安全带来巨大挑战。交通运输部海事局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各级海事部门查处内河船涉海运输船舶2000多艘次，其中大多数是涉砂船舶，涉砂船舶事故造成124人死亡失踪，同比大增121%。

　　疏堵失衡引发多重负面效应

　　砂石对于建筑市场是刚需，对非法采砂一味严打，缺乏有效的疏导措施，引发了沿江砂石稀缺、价格暴涨，机制砂、海砂入市损害建筑质量，运输市场不景气，廉政风险增加等问题，影响整治效果巩固和基础设施建设。

　　担心混凝土供不上，中交一航局二公司湖北金控大厦工程材料科长汪杰每周都要到商砼站跑一趟。他说，现在商砼站库存严重不足，每家基本处在满库存的1/3左右，今年三四月份间有4次断供；零星买的砂价格三天一变，很难控制成本；混凝土的价格从年初到现在每立方米上涨了三四十元。

　　湖北省发改委负责人表示，当地正面临“砂石荒”，对项目建设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5月末，沙子、碎石、C30混凝土价格同比分别增长47.6%、6.2%、15.1%，且供不应求。黄砂每吨从两年前的三四十元疯涨至一两百元。

　　上半年湖北省砂石、水泥价格情况简析（下滑可见）

　　湖北省发改委价格监测中心发布的——

　　上半年湖北省砂石、水泥价格情况简析

　　一、河砂、机制砂价格情况

　　监测数据显示：我省河砂、机制砂价格总体呈小幅上涨走势。武汉、咸宁等地价格上涨较为迅猛，大部分地区反映河砂、机制砂供应偏紧。1月份，河砂、机制砂均价分别为137.5元/吨、93.21元/吨；2月份，河砂、机制砂均价分别为136.68元/吨、93.78元/吨；3月份，河砂、机制砂均价分别为136.45元/吨、96.62元/吨；4月份，河砂、机制砂均价分别为136.82.5元/吨、102.83元/吨；5月份，河砂、机制砂均价分别为142.82元/吨、104.27元/吨；6月份，河砂、机制砂均价分别为145.83元/吨、115.58元/吨。6月份价格较1月份分别累计上涨6%和24%。其中，机制砂价格上涨明显。

　　河砂因部分地区断供，或有价无市等情况，价格表现为稳定滞涨；机制砂供应紧张，价格持续上涨。具体价格监测情况如下图：

　　二、碎石价格情况

　　监测数据显示：湖北省碎石价格总体呈小幅上涨走势，6月份涨幅有所放大。

　　◆ 1月份，碎石（粒径5-16mm）、碎石（粒径17-31.5mm）均价分别为85.4元/吨、88.99元/吨；

　　◆ 2月份，均价分别为84.61元/吨、88.8元/吨；

　　◆ 3月份，均价分别为85.48元/吨、89.51元/吨；

　　◆ 4月份，均价分别为87.4元/吨、92.52元/吨；

　　◆ 5月份，均价分别为88.52元/吨、94.19元/吨；

　　◆ 6月份，均价分别为94.35元/吨、101.06元/吨。

　　两种碎石6月份价格较1月份分别累计上涨10%和14%。

　　三、水泥价格情况

　　监测数据显示：全省水泥价格1-6月环比总体下跌， 3月环比跌幅较大，4月环比跌幅收窄，5、6月份波动较小。42.5强度普通硅酸盐水泥、52.5强度普通硅酸盐水泥，1月份全省平均价格分别为：552.05元/吨、632.6元/吨；2月份全省平均价格分别为：545.13元/吨、626.23元/吨；3月份全省平均价格分别为：529.05元/吨、617.50元/吨；4月份全省平均价格分别为：529.24元/吨、613.28元/吨；5月份全省平均价格分别为：529.95元/吨、613.26元/吨。6月份全省平均价格分别为：529.62元/吨、613.62元/吨。6月份全省平均价格较1月份分别累计下跌4%和3%。

　　四、分析预测及建议

　　（一）后期价格走势预判

　　砂石作为资源类产品，供应与需求存在时间与空间上的不协调现象。特定时间段，供应不足会带来价格上涨，不同区域因供应总量与需求总量的差异也会引发价格波动。总体看目前湖北省砂石在较大区域存在供应偏紧的状况，短期内难以改观，砂石价格维持小幅走高态势可能性较大。

　　水泥价格稳中有跌，与前期价格预测相符，判断下半年，受环保限产影响，水泥价格或将上涨。随着政策调控越来越精准，水泥价格上涨幅度应该较上年有所下降。

　　（二）几点建议

　　一是探索建立砂石供应平衡数据体系，设定应急保供稳价措施。当前，基础设施建设大发展，对砂石等基础原料需求较大，供求不平衡会造成价格大幅波动，也会在短时间内带来停供风险。为从源头及早解决供求矛盾，政府有关部分可根据资源类产品价格形成机制和当前用电、用工、运输成本等数据，测算砂石标杆价格。一旦价格大幅偏离标杆价格，政府相关部门就启动应急保供稳价措施，扩大生产，组织运输，保障重点。同时有关部门要加强和规范砂石价格供求等信息发布工作，通过及时发布信息，有效引导市场预期。

　　二是密切关注水泥行业限产停产安排，确保市场供应平稳。下半年是水泥厂限产、停产时间周期，有关部门进一步加大精细化管理力度，对全省水泥企业限产、停产进行科学指导，做到既保证水泥供应充足、价格稳定的市场环境，又保证蓝天白云的自然环境。

　　让他的天籁月色，流经心海，也会吸纳济慈的蟋蟀子、蝈蝈们，拌和窗外嘤嘤唧唧的鸣声，遁入书房。

　　翻开散发着墨香的崭新的书页，虽然内容似乎相同，思绪在字里行间神游，校园新生在文字的舞台上跳舞。

　　此时此刻，只怕是不管多么晦涩难懂的文字也会沾上些许田园诗的韵味，多么刁钻的后进生也会平添几份释然的风度。

　　湖北省长：解决砂石料供应，严禁“一律关停”“先停再说”

　　2018年以来，湖北省全面打击、关闭、整合非法砂石码头，全面建设砂石集并中心。加上长江流域环保风暴大环境下，砂石供应出现短缺，部分重点工程因此遭遇“半停工”，部分搅拌站因砂石短缺而停产。砂石短缺等问题引起湖北省政府高度重视。

　　近日，湖北省委副书记、省长王晓东调研砂石码头建设运营，以及全省砂石集并中心布局规划情况。要求：严禁“一律关停”“先停再说”的敷衍应对做法，避免紧急停工停业停产等简单粗暴行为，采取疏堵结合、逐步推进的办法，解决好市场砂石料供应问题，为重大项目建设提供支撑。

　　2018年11月5日，湖北省委副书记、省长王晓东赴黄石市、鄂州市，调研督办中央环保督察反馈问题整改落实。他强调，要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习近平总书记视察湖北重要讲话精神，按照省委工作要求，坚持绿色发展理念，狠抓环保突出问题整改，禁止环保“一刀切”行为，实现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两不误、双促进，守好发展和生态两条底线。

　　黄石因矿而兴，但大量开采导致生态环境问题凸显。在秀山峰采石矿，王晓东实地查看矿区生态环境修复情况。得知该矿山已实施矿权整合和升级改造后，王晓东指出，要继续加强环保设施的升级改造和厂区绿化投入，强化现场管理，争创开采规范、工艺环保、环境优美、矿区和谐的绿色矿山。

　　根据群众信访举报线索，王晓东随机抽查了黄石海观山外贸码头污染整改工作。针对群众反映强烈的噪声和粉尘污染问题，王晓东要求当地负责同志，要加强日常监管，对违法行为严管重罚，切实维护群众利益。要从源头解决污染问题，帮助企业加快搬迁步伐，推动转型升级发展。

　　在鄂州市泥矶砂石集并中心，王晓东查看了砂石码头建设运营情况，详细了解全省砂石集并中心布局规划。他叮嘱有关部门负责同志，要严禁“一律关停”“先停再说”的敷衍应对做法，避免紧急停工停业停产等简单粗暴行为，采取疏堵结合、逐步推进的办法，解决好市场砂石料供应问题，为重大项目建设提供支撑。

　　调研中，王晓东强调，做好中央环保督察反馈问题整改工作，是对我们树牢“四个意识”、践行“两个维护”的政治检验，也是集中解决群众身边环境问题的有利时机。要坚决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党中央决策部署上来，点对点、实打实、硬碰硬抓好整改，切实解决人民群众生态环境信访问题，切实推动突出生态环境问题整改落实，做到问题不查清不放过、整改不到位不放过、责任不落实不放过、群众不满意不放过。坚决反对生态环境领域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格禁止环保“一刀切”行为，做到因事施策与综合施策相结合，既要保证督察整改效果，也要避免影响群众生产生活，以督察整改的实际成效，向党中央和全省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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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以来，湖北境内的不少高铁、机场、高速公路等重点工程都曾发生过因砂石断供导致工程停工的情况。湖北省交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反映，截至5月份，湖北26个在建高速公路碎石、黄砂缺口高达3700万吨，增加成本约50亿元，工期延迟15%。

　　多个建筑工地项目经理透露，现在市场上砂的含泥量较以往高1%以上，质量明显下降了。目前，海砂大量进入沿海建筑市场，有的甚至到了武汉等内地城市。

　　武汉市汉阳砂石集并中心负责人王志说，他们去年6月开业至今，没看到过一张“四联单”，因为根本没有合法砂源；甚至几乎没有运输江砂的船来过，只有机制砂和石子装卸。码头有年400万吨的吞吐能力，现在只有100万吨左右的量，只能勉力维持。

　　非法采砂被遏制，合法采砂寥寥无几

　　长江黄颡口江段，是长江采砂规划划定的可采区。这里的富池镇、黄颡口镇，曾经是采砂活动集中的地方。

　　8月3日，阳新县富池镇，在江边一处采砂船集中停靠点，40多艘采砂船停在此处。一些船上的采砂设备被拆除，堆放在甲板上。

　　60岁的章金楚有一条80吨的采砂船，2004年花4万元买的。“我原来是打鱼的，后来才开始采砂。”早年采砂比较容易，章金楚夫妻两人一晚上采回两船砂，可以卖几百块钱。今年4月起，按照要求，他的船就一直停在这个集中停靠点。“我没有承包地，准备重操旧业去打鱼。”

　　52岁的钱红卫从1999年就开起了采砂船。“我们这的采砂船基本都是‘三无’船只（无船名、无船号、无船籍港）。这几年严打非法采砂，就洗手不干了。”

　　近年来活跃江面的采砂船绝大部分属于非法采砂。这些非法采砂船不择地点、不分时间，肆意乱采，严重影响江河行洪及航行安全，成为长江生态遭受破坏的“黑手”之一。

　　严打非法采砂，被列为长江大保护的重要行动之一。据湖北省水利厅官方网站上公布的数据，2017年，湖北省查获各类非法采运砂船909艘（次），拆除各类采砂机具307台（套）。近期，长江委对湖北省汛期采砂船只集中监管情况进行专项检查，统计显示，目前湖北省境内有378艘采（运）砂船被集中监管，有效遏制了非法采砂行为。

　　非法采砂被遏制，那么合法的采砂船情况如何？

　　“奥妙”何在？一些业内人士透露，合法采砂需交纳资源费，而非法采砂几乎不需要额外成本，管理上也失之于松，谁还去办合法采砂许可证？“劣币驱逐良币”，非法采砂于是愈演愈烈。

　　根据长江委发布的数据，2016年，相关湖北省市上报备案、在长江干流河道内共实施采砂41项，实际采砂3195万吨，其中湖北省7项，采砂量约58万吨。

　　严打之下，非法采砂被遏制，但合法采砂船寥寥无几，采砂量自然迅速下降。“富池镇原本是产砂的，但现在农民建房，还得从别处买砂。”钱红卫说。

　　让他的天籁月色，流经心海，也会吸纳济慈的蟋蟀子、蝈蝈们，拌和窗外嘤嘤唧唧的鸣声，遁入书房。

　　翻开散发着墨香的崭新的书页，虽然内容似乎相同，思绪在字里行间神游，校园新生在文字的舞台上跳舞。

　　此时此刻，只怕是不管多么晦涩难懂的文字也会沾上些许田园诗的韵味，多么刁钻的后进生也会平添几份释然的风度。

　　河南驻马店籍干散货船“瑞泰长旺”轮船主郜国鑫反映，由于被整治得厉害，从中游下水的主要货源砂石很少了，很多船只能放空下水，一些身背贷款、压力巨大的河南船铤而走险，组成船队从长江一路开到大海，寻找海砂进江的货源。

　　此外，由于非法采砂利润可观，一些不法分子百般拉拢、围猎国家公职人员，致使相关地方和部门廉政风险大增。一位基层派出所副所长告诉记者，曾有非法采砂船主以10%的干股诱其充当保护伞，被严词拒绝。“保守估计，那艘船10%的干股一年可收入百万元以上，我每月工资只有几千元，诱惑非常大。”而抓获非法采砂船后，各种打招呼说情的早已司空见惯。

　　仅2017年，湖南岳阳市就有716名国家公职人员或其近亲属、特定关系人报告了参与涉砂经营的情况，有405人主动退出砂石经营。

　　黄石市公安局副局长江智开感叹，办理案件面临的干扰和压力前所未有。他们曾和长航公安协作侦破了一起大案，随后的三四年间不法分子纠集数百名群众四处联名上访、诬告，找各种关系打招呼说情不断；甚至还有地方政府借维稳之名，屡次跨省到黄石施加压力，办案人员不堪其扰、压力很大。

　　2月13日凌晨，一艘装满砂的运砂船被公安巡逻艇拦截控制。针对长江武汉水域非法采砂非法犯罪活动猖獗的突出问题，长江航运公安局武汉分局开展 雷霆行动，打击长江流域黑恶势力非法采砂违法犯罪专项行动。

　　系统思维破解“两难”困局

　　有关干部和业内人士认为，破解长江砂石资源保护与利用“两难”困局，在科学论证、合理规划的基础上有序提供合法采砂渠道，勇开“后门”；同时加快研究替代材料。堵住应该堵的口子的同时，必须科学有序开“正门”，为市场提供合法砂源。长江委副总工程师胡维忠说，“荆南四河河道是逐步淤塞形成的，洞庭湖多年平均淤砂量达到了1亿吨，这些砂源都应该合理有序利用。”

　　记者手记：治非法采砂，要堵也要疏

　　一方面是对采砂活动一味严打、不及时疏导，一方面沿江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如火如荼，对砂石的需求量居高不下。砂石短缺、价格暴涨让非法采砂反弹压力巨大，并呈现小型化、隐蔽化、流窜作案等特点。

　　2016年至2018年，长航公安破获案件2078起，今年上半年，破获此类案件1178起。这有公安机关加大打击力度的原因，也让人们看到，在暴利驱使下，长江非法采砂形势依然严峻，稍有松懈就可能死灰复燃。

　　长江砂石资源滥采乱挖威胁流域生态环境、防洪和航运安全，必须坚决打击，形成共抓“长江大保护”的强大声势。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在当前经济下行压力持续加大的形势下，保障重点工程等基础设施建设，对于稳投资、稳增长意义重大。

　　在保护与发展的“两难”中，做出什么样的抉择，考验着有关部门和沿江省市的智慧、勇气和担当。在整治长江非法采砂时，既要坚决堵住“前门”，也要科学合理的勇开“后门”。只要落实科学规划的河道疏浚整治方案，疏浚河道既供水、又防洪，砂石资源还能得到利用。

　　根治非法采砂，必须坚持疏堵结合、分类施策、系统治疗。要在加强顶层设计的前提下，多措并举提供合法砂源。一方面要加强“源头控制”，有效管控“三无”涉砂船，落实采运管理“四联单”制度，严控新建和改建采砂船。另一方面，公安和水行政、海事等部门要建立健全高层次的长效合作机制，加强部门和区域间沟通联络，完善非法采砂行政处罚和刑事处罚衔接机制，重拳打击非法采砂背后的保护伞。只有齐抓共管，形成强大合力，才能彻底拔除长江非法采砂这一生态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