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山投资公司老总谈华菱

     “你知晤（不）知我原来一直用的都是进口卡车。”深圳安托山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梁锡武操着一口浓厚粤语口音的普通话告诉记者，“我当初从不用国产品牌的卡车。”
    
      1998年11月注册成立的深圳安托山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主要经营的业务包括各种石料、混凝土、土石方工程施工、市政工程施工等项目，公司“掌门人”梁锡武目前是深圳市混凝土协会副会长，深圳市人大代表。
    
      2000：进口简直是传奇故事
    
      2000年，正处于成长期的安托山业务量快速膨胀，公司现有的车辆已不能满足需要。由于仰慕欧洲某知名品牌（本文略去了该品牌的真名，代之以“多而块”的化名）已久，梁锡武开始与多而快公司进行谈判，希望从欧洲进口一批它的混凝土搅拌车和自卸车。“当时谈判很艰难啊！外国人恨不得从你身上榨干所有的钱。到最后谈下来时，这批车的进口单价仍然高的惊人，大约是国产车的五倍。”梁锡武透露，“但我们咬咬牙签下来了，希望这些车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效益。”
    
      然而，签订进口合同仅仅是第一步。2000年厦门远华大案东窗事发，国内海关严控走私，进口汽车审批在广东甚至紧急告停。安托山公司用尽关系和网络，才从国家经贸委拿到了70辆的免税卡车进口指标（最后由于种种原因，只进口了35辆“多而快”）。尽管如此，这批车在报关时还是碰到了难题：由于海关汽车目录上没有该批车的型号，导致在海关被扣了6个月。“当时扣我们的另一个原因是，35辆车里有30辆是三轴的混凝土搅拌车，该型车的混凝土上装体积是9立方米，这个体积当时在国产车中根本没有，太超前了，以至于海关部门担心车的质量问题。在联合其他相关部门远赴欧洲调研并确信这批车没有问题之后，海关才同意放行。”梁锡武苦笑着说，“这段经历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令人难忘。”
    
      原以为车进来后就可以放心使用的梁锡武，却没想到还有更多的问题在等着他。
    
      2001～2004：进口货“神话”的破灭
    
      “不能否认，进口车尤其是这批‘多而快’的品质确实是没的挑。它的大梁质量非常好，其大梁宽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宽9公分。”梁锡武表示。但质量再好的车也会出现问题，尤其是在广东地区，纬度低，日照时间很长，经常是高温天气，因此一些小的零件和易损件不时需要更换。“当时我们在谈判时就考虑到了售后问题，于是要求外方提供产品维修手册，并在公司附近建立配件中心。由于我们的坚持，外方勉为其难地答应在深圳建立服务站，但产品维修手册则一直不给提供。”
    
      从欧洲买入30辆搅拌车和5辆自卸车的安托山公司在近几年的时间里饱受其苦。一旦易损件损坏需要更换，外方服务站维修时提供的配件往往比国内的配件价格高出十几倍；如果当时服务站的同类配件缺货，公司常常要花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等进口配件。“一辆车因为一个小小的配件更换不及时而被迫停在车库中，造成的经济损失无法估计。尤其受不了的是，当某个总成件上的零件坏了时，外方提供的服务就是干脆把整个总成换掉，然后问我们索取高额费用。”安托山公司的副总经理郝忠向记者大吐苦水，“有一次我们经过调查还发现，‘多而快’的配件即使从香港空运过来都没有深圳服务站的贵。”
    
      2005：华菱的“进口替代”
    
      “与欧洲多而快公司的合作是失败的。”梁锡武直言不讳。正因为此，在2004年年底的公司搅拌车辆招标中，梁金深经过综合考虑与比较，决定购买装配华菱底盘的星马搅拌车，而不再考虑进口国外品牌的卡车。这一方面是因为‘多而快’的服务不到位，对中方合作伙伴不能坦诚以待，处处保密，生怕中方掌握卡车的技术机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进口的手续过于繁琐，公司实在没有精力重蹈4年前“多而快” 进口的覆辙。

      在谈到为什么选择华菱汽车时，梁锡武告诉记者，这主要是因为华菱底盘用的是上个世纪90年代三菱扶桑的重卡制造技术和工艺，日系卡车底盘的可靠性和耐用性颇有口碑，而华菱汽车的“兄弟”——星马汽车则是在搅拌车行业名列前茅。”他表示，“星马的上装加上华菱的底盘，我们还是认可的。经过一年多的使用，30辆搅拌车的上装部分、发动机和底盘状况都不错，能适应高强度的作业，维修服务也跟得上。”
    
      “做生意就是选人”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梁锡武与华菱汽车、星马汽车的董事长刘汉如结成了亲密的朋友关系。“刘汉如‘很够意思’。”梁锡武总结说，“前年年底在采购招标时，他有优点谈优点，有问题谈问题，毫不隐瞒。这也是我一直十分信任他的原因。我们民营企业做生意是很讲究诚信的。你对我开诚布公，我对你也是全心全意。”
    
      据了解，目前安托山公司共有47辆华菱底盘的搅拌车、自卸车和牵引车，今年上半年还将再采购30辆华菱品牌的卡车。“其实不管什么车都是人造出来的，所以说，做生意就是选人，选的好大家都受益，选的不好就要吃亏。”

      记者感言
    
      外国的月亮不一定圆
    
      “外国的月亮不一定比中国的圆”，这句话我们挂在嘴上似乎已有20多年。但说有说的一套，做有做的一套，国内不少企业在买东西时，仍然是奉行“国外的月亮一定更圆”的原则，似乎国产货都是大路货，而进口货尤其是欧美货就一定比国内的强上百倍。然而，深圳市安托山公司的董事长梁锡武用事实给我们上了一课。按照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原来我很崇拜国外知名品牌，现在我一点也不崇拜了。”
    
      有不少人认为，买进口卡车，一次性投入成本高，但使用成本低，但透过安托山公司的例子，笔者没有看到这方面的好处。从梁锡武的一席话中，记者总结出了购买进口品牌的两大“死穴”。一是维修费用高的离谱，进口卡车固然轻易不出问题，但一出问题就会非常棘手。说白了，就是原装零配件“没钱免谈，有钱也不一定能马上买到”。二是不能全心全意待“我”国人。不少外国公司在与中国公司打交道时，总是抱有一种“先进货买给落后国”的心理，又想赚钱，又唯恐自己的产品技术中方学到，以至于连维修技术也不愿告诉买方。更有甚者，为了赚钱和所谓的“防止泄密”起见，外方经常搞“一刀切”，总成上的小零件坏了，干脆就把整个总成换掉。这其实是对消费者知情权的违背，损害了消费者正常的权益。
    
      相比之下，国内不少主流企业的重卡产品虽小毛病多一些，但维修及时方便，售后合作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戒心。如此看来，外国的月亮不一定更圆，中国的月亮也不一定“缺”吧！